君莫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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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暂时还没存不用去看了(…)懒(

【天加】来自世界的恶意 20

树花往后推了一小步,斜倾着身子往门牌上望了一眼,而后眼珠子转了圈回到门上,才确信这个传出婴儿哭声的房子是天道宅没错。
“哥哥……哥哥?”树花紧张地揪着书包肩带,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,一边小声呼喊着,“哥哥,是你在里面吗?”
“树、树花你回来了?”天道有些慌乱的声音伴随着婴儿的哭声从客厅传来,弓着走路的树花这才放松下来,一蹦一跳地进了客厅。
“哥哥,为什么会有——”
婴儿的哭声……不是,为什么哥哥你的怀里会有一个孩子?!
树花觉得自己的下巴已经独立成一个不受她控制的个体了。她的眼神在自家Alpha的哥哥与蓝色襁褓之中的婴儿间徘徊,果断排除了“哥哥背着我偷偷生了个孩子的想法”。
“他是宏。你应该在Bistro la Salle见过吧,就是加贺美带着到处晃的那个孩子。”天道手上轻柔却乱无章法地拍着小不点的背,非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,宏反而哭得都开始哽咽了。
“哦……是加贺美哥哥带来的那个孩子啊。”树花这才恍然大悟,“他为什么哭个不停呢?是哥哥你做了什么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天道愈加烦躁。
他也不是没有带过孩子。树花还小的时候,基本上都是天道带着的。按理说现在应该更加得心应手才是,可是从离开Bistro la Salle,无论怎么哄、换了尿布也泡了牛奶,宏还是哭个不停。
树花把书包丢在沙发上,兴冲冲地过来看嚎啕大哭的宏,白嫩的小脸皱巴巴布满了泪痕,挥舞的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抓天道的脸。抱着他的天道气笑不得,求助地看了眼树花。
她摸着下巴沉吟半天,若有所思道:“会不会是……因为加贺美哥哥不在?你看,平时都是加贺美哥哥在带他呀,一时间没有熟悉的气味了,小孩子会害怕的吧?说起来加贺美哥哥呢?怎么把宏丢给哥哥你啦?”
“……那家伙有事,先交给我了。”天道迟疑一下才说,“明明我的拟态带着他,也不会哭的。”
天道本还十分确信,拟态天道都能做到,而身为另一个父亲,带孩子应该是轻轻松松的事。
然而他似乎对这对父子都太过自信了。
“这个嘛……这树花就不清楚啦!”树花倒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,“不过照我说宏的父母也太不可靠了吧,明明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,本来就该陪在身边的呀,怎么会为了其他事情把宏丢给亲戚呢?加贺美哥哥自己Zect的事情也那么多,还要兼职,怎么可能顾得来?这下子倒好,直接丢给哥哥你了。”
天道的呼吸短暂地凝滞了几秒。
“树花也觉得……这种父母很过分吗?”
“那当然啦!”树花理所当然地点头道,“就比如说,哥哥这么多年没有陪在小煦姐姐的身边,不也觉得很愧疚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过既然人家把孩子交给哥哥你,那你就要好好照顾他啦,我先上去写作业了。”
树花没注意到天道微妙的表情,转身从沙发上捞起自己的书包准备回房间去,然而这时天道喊住了她。
“树花,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。”
“嗯?哥哥你说。”小姑娘转头过来,耐心地等待天道组织语言。她看着自家哥哥抿着嘴,似要开口却又闭上,心里有种预感:接下来这些话可能会是一颗重磅炸弹,会把往后的人生都完全改变的那种。
但直觉告诉她并不是什么坏事。树花反而更加期待了。是什么呢?
“树花……我……”天道略微低垂着头,故意避开了树花的目光,支吾了半天,最后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一字一句说了出来,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你口中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……其中一个就是我。加贺美宏,他……他也许应该叫天道宏,他是我和加贺美的孩子。”
轰隆——
树花精神恍惚,分不清那声惊雷到底是真实存在于窗外还是只炸响在脑海里。

“所以,我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啊。”
凉风徐徐,还没换下黑色套装的岬佑月在加贺美前面几步的地方慢悠悠走着。微咸的海风吹散了岬佑月的话,到加贺美耳边时清晰却遥远。他没接话,只是低头跟在岬佑月身后刻意踩着砖缝走。
和佐仓绫子分别后,漫无目的游荡在街上的加贺美无意间遇上了刚结束任务的岬佑月,说得上是强硬地约她吃晚餐,顺便有事商量。作为前辈一样的岬佑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。虽然她老是嫌弃加贺美,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。
——她可比加贺美本身以为的更了解他。
所以在加贺美嗫嚅着把自己和天道之间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,他甚至做好了被对面的人喷一脸的心理准备,但岬佑月并没有停止往嘴里塞一筷子面,相反,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,抬头直视加贺美道:“我就知道是这样。”
此时加贺美双手在身前交握着,无意识地绞弄手指,仿佛这样的举动能减少一点他的不安和心烦意乱。
“你以为你那么多次忘带抑制剂,偷偷躲在洗手间熬过发情的动静很小吗?要不是我在门口挂上打扫中的牌子,这么长时间里没人撞见你这个伪装Beta的Omega发情,你觉得只是运气好吗?”
“至于天道和你,那天他跟过去看你的情况,我就知道事情可能要不对劲了。只是没想到,他直接标记了你,而不只是临时标记。”
原来周围的人都已经把一切看得清楚明白的时候,他加贺美新却还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。
“喂加贺美,我说。”
岬佑月突然停了下来。加贺美“嗯?”的一声抬起头,看到岬佑月转过身,话已经到嘴边,看到他后却欲言又止。
“岬,你想说什么吗?”加贺美疑惑地问道。
“……没什么,你接下来要怎么办?宏还在天道君那里吧?”
迟钝如加贺美也觉得岬佑月是在刻意转移话题,但他还是顺着回答了:“我不知道……既然天道已经知道宏是他的儿子了,暂时放在他那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。”
“那你和天道君之间呢?”岬佑月的眼神有些奇怪,似乎并不在注意着他,“你不觉得你们之间应该谈谈吗?”
“我也知道……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他出于什么目的意外标记了我,而我又一声不吭地把这个意外的孩子留下来……”加贺美语气有些苦涩,“他会想要这个孩子吗?还是只想要这个孩子,我不知道…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”
“怎么面对他,这种事情遵循自己的心意不就好了。”岬佑月说,“我们认识这么久了,如果你信任我,那么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,你老老实实对我说,你对天道君的心意究竟是怎么样的?你讨厌他吗?你会恨他标记了你,还把这个本不属于你的孩子塞给你吗?”
“……不,我大概是……不,我确信我喜欢他。这份感情,我应该告诉他吗?”
路边三两行人来来走走,有牵着孩童的一家子,也有相依偎的情侣。加贺美孤身立在人流中,忐忑地等待岬佑月的回答。
“笨蛋,这种事,直接去问本人不是更快吗?”岬佑月往加贺美身后的方向努努嘴。
当你对着旁人肆无忌惮地诉说对另一个人真实的感情,结果被抓个正着,你会做什么?
又或者,当偶然间听到暗恋已久的人对你的告白,你的心里会想什么?
突如其来的风把满树樱花瓣吹落,一片调皮的花瓣拂过加贺美的眼睫毛,他眨眨眼,觉得眼里刺痛得难受,下一秒眼眶仿佛就要兜不住滚落而出的泪珠。
夜晚的东京城灯火璀璨,车马喧嚣。而转身后面对的那个人,黑色的外衣被闪烁成五光十色,黑色天鹅绒般的眼眸把所有霓虹光彩装了进去,像倒映了无穷星光的湖面,平静无痕,只等某一颗流星划落的时候泛起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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